這學期社會科會最讓人期待的一場講座,是談原住民傳統領域和原住民自治,迎來超高規格的雙講師陣容!
馬躍.比吼 & 莎瓏.伊斯哈罕布德
馬躍老師用吃素作例子,法律沒有規定辦講座要調查便當吃葷吃素,
但是現在不只是學校機關辦活動會調查,連大學生高中生都知道要調查,所以尊重少數這件事即使法律沒有規定,我們也是在平時生活中就能做得到的,不是嗎?
雖然事實上,今天在座僅有一位茹素的伙伴、「理論上」可以跟大家一起用餐、但卻只能常態性的自己外出購買適合的餐點。
完全體現了,其實我們對團體中的少數,並不是那麼友善。
怎麼改? 當然就是看被稱呼的人自己希望怎麼被稱呼,平時是很簡單的道理,這時也該很簡單就這麼做!
「馬躍」老師的族名mayaw 的意思原來是守護在月亮旁邊的小星星,但是用中文呈現時卻是馬跳躍的畫面。
我們的汽機車牌照上寫的車號可以改,身分證上的名字是不是當然也可以改?
當然可以,只是要不要去做而已!
莎瓏老師,現在是輔仁大影像傳播學系助理教授。
先跟大家分享「palihabasan說故事」,在FB、IG和方格子上都有在持續更新。
Palihabasan說故事 的FB頁面 https://www.facebook.com/Palihabasan
YT上有12年前公視為司馬庫斯拍攝的紀錄片,老師很推薦,4分鐘預告片,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RoZQWWTx5k
有關於原住民的傳統領域,17世紀之前是整個台灣,然就就變成現在的「原住民保留地」這樣…
南山中學原來應該是誰的傳統領域?
可能是凱達格蘭。
新竹科學園區是誰的傳統領域?
可能是泰雅族。
玉山國家公園是誰的傳統領域?
花蓮有噶瑪蘭人和阿美族,那是屬於誰的傳統領域?
傳統領域可以重疊,以前走錯可能會被砍頭,現在的話在地生活的人也都會知道範圍到哪邊。
傳統領域和自治,目前做得最好的是司馬庫斯。
風災前娜那伊谷也做得很好,但是在災後至今還沒有恢復到原來的狀況。
司馬庫斯在1991年發現神木群後,商機引來部落分崩離析的危機…
可能是因為司馬庫斯只有一個教會、人數不會太多,目前發展出完整的自治,還有薪資和各種福利。
如果這麼做可以讓台灣更好,讓這片土地更好,讓人和自然的共處更能平衡…
那我們為什麼不呢?
原本原住民沒有「族」的概念,而是以「部落」為單位,一個部落就如同一個國家獨立運作。
土地、海洋、河流都是共同擁有,和今日私有財產制不同。
日本總督府劃出隘勇線,配合統治的住在線內、不配合的在線外
後來劃出「蕃人所要地」的所有權仍為國有,戰後國府改名「山地保留地」現在名為「原住民保留地」。
劃給林務局的有一百多萬公頃,佔全台45%,原民保留地約7%。
戰後樂信瓦旦和高一生提出原民自治的陳情,後被誣指為匪諜叛亂罪,於1954年遭槍決。
宜蘭的泰雅族都是被趕下來的,像賽德克巴萊,霧社事件後強迫遷村。
沒有傳統領域足夠的生活空間,就難以維持傳統的足夠自給的生活。
在城市生活就什麼都需要錢,但是在部落生活就不需要,可以一整天、一直都不用錢。
現在的原住民是沒有自治的能力,在1895年前是可以自治的。
日本政府用蕃人公學校要將原民教育成日本人,戰後國民政府要將原民教化為中華民國人,幾十年下來讓原住民的年輕人失去了原民自治的能力。
原民自治的起點就是要從教育開始,會是數十年的長遠時間大工程
推動原民自治工作的法律學者後來在做的事主要是教育。
因為寫出一部原住民自治法,也很難符合全台所有部落的需求,沒辦法一步到位,還是要培育出更多更多的認同這些想法的人,才能一直持續向前,才能在未來終有一天漸漸實現。
講座結束後趨前跟講師分享心情,其實對於自己是客家人的認同,在語言文化傳承這方面是非常悲觀的。
我自己其實已經接受了未來三十年還是五十年後客語即將死亡的這個趨勢,視為一項「事實」,自己學著講客語、跟家裡小孩講、在學校的客語課上跟學生講,其實都只是想在它真正死絕滅亡前,再溫存一陣,多陪伴一段時間而已。
但是!
為什麼在人數上應該是比客家人還少、比例更低、可能各方面處境更弱勢的原住民,卻能以這種戰鬥的姿態,不是真的拿刀舞棍的跟人拼殺,但是用整個生活和投入生命去推動那個可能要幾十年後才能「慢慢」「漸漸」接近的理想,原住民自治?……
所以其實看著兩位講師的分享,我是很敬佩、也很感動的。
期盼未來,部落裡的孩子能自豪的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原住民,
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布農人,一個堂堂正正的賽德克巴萊,一個堂堂正正的達悟…
但願我們也都能落實在土地上的生活,從每天的生活裡實踐認同與文化,能不卑不亢的
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