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6日 星期三

生死



《生死》 廖瞇
火柴不點就不會死
火柴不點就會死
 
花不開就不會死
花不開就會死
 
不出生就不會死
不出生就會死


感謝臉書河道上遇見了一首詩,為今天做了奇妙的註腳。
人生就像一盒不知道會吃到什麼口味的巧克力,也不知道會遇上什麼風景。
昨天之前,我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去收屍,或者說是,務實的處理身後事。




接到醫院通知的電話。
上網查和找人問除籍跟拋棄繼承該怎麼辦。
去刻印章,去戶政事務所辦印鑑證明,去醫院辦出院和死亡證明。

確認了不怎麼好看的最後一面,不確定該算是發黃還是發綠,總之就是那樣了。
然後陪著接大體的車從醫院到殯儀館,車上一路都播放著誦唱佛經的音樂,也許是種祝福,但也像是用來掩蓋無比的尷尬與寂寞。



不論一生走過多少地方,有過什麼樣的際遇與愛恨,最後躺在冰庫裡也只有擔架那樣窄小的空間而已。


可能是在探病時就把眼淚流光了,今天的東奔西跑只覺得疲倦,沒有掉淚。
花了一天時間,辦完戶政事務所的除籍,地方法院的聲請拋棄繼承,登記了參加六月初的聯合祭奠。
就這樣了。
1940/08/08 - 2020/05/05。


回家路上在手機上看到日本有店家因應疫情推出了「可以等小孩長大再付錢」的便當,眼睛忍不住就被滿滿的洋蔥薰得熱熱的出淚了。
對呀、我一直都是個淚腺發達的人類呢。
可是,那個今天在各個單位辦事窗口櫃檯人員再三跟我確認的是我父親的人,從接到通知他往生的電話到今天處理完各種手續,我都沒有傷感或不捨的眼淚…
是我鐵石心腸,還是真的像人家說的,「愛的相反不是恨,是漠不關心」呢?
我還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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