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6日 星期六

夏季學校-霧社事件其後_陳慧先

 霧社事件其後:清流部落賽德克族人的遷徙、文化轉變與周邊族群互動_陳慧先

 

明天的行程要去霧社事件後的清流部落,今天來看一下霧社事件有相關的文學作品,以及1930事件後的發展。

 

霧社事件可能是以前最多人知道的台灣原住民的歷史事件,其次可能是高砂義勇軍。

再者發生時間在日本已統治相對穩固的1930年,帶給社會大眾的衝擊強烈,之後總督府也對原民政策改弦更張。

過去的相關作品很多,鄧相揚《風中緋櫻》、公視將其改紀拍攝成劇、以及最多人知道的魏德聖導演的電影「賽德克巴萊」。

 


最早的是在戰前佐藤春夫〈霧社〉(1925),事件後中村地平〈霧的蕃社〉(1939)則是殖民政府觀點的敘事。

鍾肇政《馬黑坡風雲》(?),《川中島》、《戰火》(1985)
舞鶴《餘生》(1999)

 

歷史研究者讀歷史小說時常會容易出戲,有時會忍不住去檢視事實是否正確?(職業病?)
但鍾肇政先生在1985那麼早的時候寫的小說,卻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可謂在田調、歷史研究上下了很深的功夫!
鍾原先有寫作三部曲的計劃,《川中島》、《戰火》之後的第三部原來想寫鄒族高一生的故事,惜未完成。

 

舞鶴的《餘生》有人統計過,只有6個句點,營造出文字特別的氛圍,陳年紀較輕時初次讀覺得不好讀。
舞鶴寫作時在部落住了九個月之久,現在部落裡的人對此還有印象。

 

清流部落的照片。

此地並不是一個真的「島」,雖然日治時地名為「川中島」。

第二次霧社事件:保護蕃(味方蕃道澤群)攻擊事件,1931.04.25

1931.5.6六社餘生者被遷至川中島,今清流部落。

 

Google map的路程計算,現在從霧社開車到清流部落,也要開一小時。

當時族人回憶遷村是走了一整天,而且是大雨中行進。從山上,搬到接近平地之處。

遷至川中島後,住屋乍看和之前的相似。


但,其實從前霧社部落的舊民宅是先向地面下掘1公尺深,築成類似半地穴居的屋子;而遷村後被禁止仿舊建造,而像是一般的民宅。

從葉高華的地圖可見,政策上的大規模遷村,讓原住民離開高山的原來祖居地,移到容易監控之處。

川中島的日治舊照片,到現在的清流部落,以至於其他原民部落,村內結構很多都相似,制高點為警察駐在所,以便監控。

 

清流部落附近,周邊族群有漢人、可見到客家人拜的伯公,沿北港溪溯源而上也有其他原民部落,泰雅族的眉原部落、中原部落等。

 

日治時期其實沒有一個叫「霧社」的社,而是「霧社群」,最多有12社在其中。

現在的原住民族的「族」別,和原先部落內對自己部落的認同不同。
早先是1898伊能嘉矩分為8族,賽德克族原被歸於泰雅、被認為是亞群,至2008才正名獨立出來。

遷村移居後生活方式轉變
狩獵、織布、幅屋等傳統流失,經濟活動上改行稻作,而且官方故意讓敵對的社群鄰近居住、讓友好的社距離很遠。

 

921地震前,舊餘生紀念碑

195056日落成,用以紀念部落遷至川中島此地。
族人高永清在1930事件時15歲,倖存後與花崗二郎遺孀初子(?)成婚,倡建餘生紀念碑。

921大地震後重建。

 

基督宗教的傳入與影響
長老教會(1945-1952)
天主教(1953-1956)
戰後不少傳教士進入山地傳教,甚至有一個原民村落裡可以看到3種不同的基督宗教建築:天主教、基督教、耶穌後期教會等。這或與當時物資較缺乏之下,民眾去教會可領麵粉與牛奶等關。

在霧社事件過去90年後,重新去看,事件中採取中立不參戰的巴蘭社,總頭目Walis Buni在事件後安頓族人扮演重要角色。
是否可以不再以莫那魯道為英雄、為中心、單一的敘事?
多元的部落觀點,其實在電影賽德克巴萊中就有試圖呈現。



部落族人介紹:

Takun Walis(邱建堂,1952-)先生為部落菁英,台大經濟系畢後長居部落,擔任公職,於仁愛鄉農會總幹事退休。就學台大期間於人類學系迎回莫那.魯道骨骸,全程參與。


Mahung Pawan(張淑珍,1964-)女士是馬紅莫那的孫女
紀錄片《餘生賽德克巴萊》中也有現身。一般人談霧社事件就是在談別人的事,生命與此緊密連結的餘生倖存者後裔,則或因事件沉重,常不願多談。

 

曾有原民對舞鶴說,我們這麼小(人數少),你們漢人為什麼要來研究我們?

這個問題也叩問我們,在凝視與陳述時,站的位置與看的視角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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